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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·留守与离场的留守与离场的直播间直播间““第二人第二人””

““李佳琦李佳琦”“”“薇娅薇娅””““烈儿宝贝烈儿宝贝””的光环下的光环下

留守与离场的留守与离场的直播间直播间““第二人第二人””

  

IT时报见习记者孙鹏飞摄影报道
  他们不是屏幕中的主角。
  在5英寸的屏幕中,有时他们展露的,只有半张脸。但他们又是每场直播中不可或缺的调剂品,当主角离开屏幕时,属于他们的存在感才开始显现。
  付鹏、琦儿、朱萧木、小雪……对很多人而言,这些名字都是陌生的。直到这些名字前挂上李佳琦、薇娅、罗永浩、烈儿宝贝,后缀拖上“助播”时,关注者才恍然大悟,原来是他/她。
  还有一群人,他们偶然出现在直播画面中,匆匆一瞥,成为直播间里的特殊色彩。但他们始终是无名之辈。
  当直播带货如火如荼,他们是时代见证者。有人离场,有人留下,直播间里的小人物们藏于主播的耀眼光环之下,他们也有着各自的欢喜悲忧。
共同走过之后:做“李佳琦小助理”还是“我”?
  付鹏离开的第N天,想他!老粉丝面对如今李佳琦的直播间,仍有着不适。新助播不够活跃,无法和李佳琦自然互动。
  5月6日,付鹏西装革履地出现在李佳琦直播间,宣告他会成为幕后合伙人。此后,付鹏把微博名从“李佳琦小助理”改为真名。
  从第一场直播只有79个人,到李佳琦成为淘宝头部主播,付鹏始终陪伴在李佳琦身边。曾经,李佳琦是欧莱雅的BA(美妆顾问),而付鹏是雅诗兰黛的店长,俩人约定到上海闯荡。
  似乎李佳琦依赖于付鹏的陪伴。没有付鹏出镜的日子里,李佳琦直播时,多了一份疲态。6月1日Never(小狗名)5岁生日时,付鹏曾短暂出现在李佳琦直播间,因为品牌方委托他送Never礼物。甚至李佳琦在直播间打趣,某品牌方邀请付鹏参加活动,而非他。
  杭州某MCN机构创始人王正(化名)告诉《IT时报》记者,付鹏转幕后很有可能已单飞。
  目前,付鹏在抖音、微博上开始通过短视频卖货,但没有选择直播带货。经历4年李佳琦小助理IP孵化,付鹏已在微博和抖音上分别累计213.94万和579.7万粉丝数。要知道,后者超过了肖战新号(429.5万)和肖战工作室账号(543.1万)的抖音粉丝量。
  面对如火如荼的直播行业,流量似乎放大了内心的“野望”。“头部达人主播带货,起码还要抽佣20%成交额,但同为镜头前的助播能否拿到分成,需要团队内部协商,业内也没有固定的分成比例。”王正说。
  根据淘榜单数据,李佳琦的一场618活动报价,根据不同方案在1万至21.2万元间。
  而Boss直聘上的信息显示,一名直播助理的月薪在7000-8000元间,主播的工资在2万-3万间。似乎李佳琦卖一样产品获得的坑位费,就能抵上领固定工资的助播人员1个月薪酬。
  王正对人气助播选择单飞,并不感到稀奇。
  如今,李佳琦的直播间里,助播出镜的机会并不多,有时半张脸出现在屏幕外,有时只剩下叫卖的声音。
新人的成长:从助理到助播
  6月12日,晚上9点,杭州市滨江区汉氏大厦13楼的直播间里,散发着葱油拌面的香味。端上这碗面的,是淘宝第三大主播烈儿宝贝的直播运营朝享。
  一般情况下,直播镜头里只能容下两三人露面,而镜头背后,则有二三十人的团队在守候,以防不时之需。朝享便是其中一人。
  他是团队中老成员,经历过烈儿宝贝2016年的第一场直播。“当时一共有2000多人看。”朝享回忆称,当时烈儿宝贝讲话语速很慢,还有些紧张。
  朝享能体会烈儿宝贝最初面对镜头时的青涩。第一次出现在直播间时,他手足无措:不知要如何面对镜头,甚至不知道互动时要看谁说话。“一想到有几千、几万双眼睛盯着看,你肯定会有怯场和害羞。”
  彼时,评论区有粉丝留言,“小哥哥真可爱”“小哥哥别紧张”,令他定了定心。同一时间,朝享的家人也蹲守在淘宝直播App,尽管他的出场时间不过几分钟,家人还是把他出镜时的截图转发到亲戚群里。对他而言,这是一种成就感。
  如今,朝享经常出现在烈儿宝贝的直播间里。在一期国潮主题的直播中,他扮演的是烈儿宝贝的黄包车车夫,而在一期以地摊经济为主题的直播中,他在背后默默“制作”小龙虾。
  但很少有人知道,为了寻找到复古的黄包车、自行车等摆件,团队成员从二手市场、闲鱼搜罗,甚至有人贡献了自家的老古董。
  事实上,烈儿宝贝团队中很多素人都出镜过。湖南卫视主持人维嘉进入烈儿宝贝直播间担任嘉宾,直播中的游戏环节里,烈儿宝贝的化妆师同步现身。“可能大家上镜多了,自然变得轻松,很多时候镜头前的表现都是freestyle。那一期玩游戏时氛围很好,我会回看下自己的表现。”她表示。
  对于观众而言,除主播外,最熟悉的脸还是助播。小雪曾陪伴烈儿宝贝一年度过300多场直播,从最初讲话结巴的“小助理”蜕变为助播。
  小雪将自己被选中做助播的原因归结为颜值还过得去,但事实上,主播和助播间的默契,何尝不是建立在一种长时间相处后的信任感上。“直播时一个眼神过来,我们就知道她要什么了。”烈儿宝贝的化妆师曾表示。
  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罗永浩选择锤子的1号员工朱萧木作为助播,李佳琦的小助理曾是他识于微时的好友付鹏,琦儿是薇娅的准弟媳。“我们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亲人。”烈儿宝贝告诉《IT时报》记者。
默契背后的化学反应
  居于主播光环之下,头部主播和助播分工似乎各有不同。
  直播间里,罗永浩和朱萧木仍维持着师徒的关系。多年前,朱萧木折服于新东方GRE课堂上罗永浩的人格魅力,毅然辞去建筑师工作,加入罗永浩的英语培训机构,计划成为一名英语讲师,故事具有理想主义色彩。
  此后,朱萧木跟随罗永浩创业,成为锤子科技的1号员工,曾担任锤子科技产品副总裁,一度被外界看作罗永浩的接班人。“少数能容忍罗永浩坏脾气的人”,有媒体形容朱萧木。
  直播间里,罗永浩与朱萧木的关系未变,两者角色互补,如同一场双口相声中,朱萧木扮演的是捧哏的角色。
  有产品设计背景的朱萧木扮演着解释产品系数和技术原理的角色,而老罗则插科打诨地体验产品。个性分明的罗永浩搭配温和内敛的朱萧木,这是罗永浩直播间里的化学反应。
  相比而言,李佳琦和小助理付鹏间的互动,也呈现出一放一收的特色。在一位李佳琦关注者看来,直播间里如果说李佳琦是一个放飞自我的孩子,那么付鹏扮演着控场的角色。
  有时,李佳琦和付鹏开启的互怼模式,能在直播间里贡献更多笑点。而直播间里,经常出现的爱犬Never也成为粉丝看中的另一种“萌点”。“曾经看李佳琦的直播就像在看一场综艺。”一位粉丝认为,当付鹏不再出现在李佳琦的直播时,他总觉得缺少些什么。
  直播间里,薇娅和琦儿间的互动,则多了一分老板和员工间的上下级关系。面对镜头薇娅语速飞快,能迅速调动起用户的购买欲望,琦儿的形象则被薇娅的“女王”形象所遮蔽。
  但两人的互动,仍具特色。在综艺节目《极限挑战》中,有考验薇娅、琦儿默契度的游戏环节。此时,薇娅只是招了招手,琦儿甚至早于看到薇娅的口型,猜出是“拿过来”的意思。
  烈儿宝贝告诉《IT时报》记者,在直播间里,她和助播有着不同的分工,她主要讲解产品的卖点,助播则主要负责告诉观众如何领取优惠红包,如何下单。“在卖衣服时,助播也会担任模特角色。”烈儿宝贝曾是淘女郎,模特出身,身高1.68米,而她的助播身高与她不同(1.58米),能更多元呈现衣服在不同人间的上身效果。
  但在直播间里,烈儿宝贝依旧用舒缓的语调介绍着产品,相比而言她的助理讲话语速更快些。“当金靖、维嘉来到直播间时,我们感觉到气氛很不一样。”一位烈儿宝贝的工作人员表示。相比烈儿宝贝邻家女孩式的讲解方式,如果遇到敢于自黑、有喜感、会控场的嘉宾,直播间里会有更多笑点。但与此同时,也有老粉丝担心,这会令烈儿宝贝失去了原先亲民的特色。
  在她看来,如今的节奏,刚刚好。
留守和离场流量放大的焦虑
  不久前,烈儿宝贝的助播小雪也离开了直播间。对于直播选品流程较为熟悉的她,选择成为一名运营。她选择调整领域,以另一种方式留守。
  如今,直播间里的二号人物,琦儿、朱萧木,依旧陪伴着薇娅、罗永浩走过每一个直播的深夜和黎明。但谁能保证,当流量放大了他们的欲望和追求,他们仍会留守。
 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无论选择留守还是单飞,疲惫和焦虑仍在。从网上8点上播,一直站到12点下播,这是屏幕中烈儿宝贝和团队的日常。
  屏幕背后,他们需要下午2点上班,对接品牌方、布景,下播之后,他们需要烈儿宝贝从经历3次筛选后的产品中一票选出第二天上链的产品。有时,为了开复盘会,安排第二天的任务,他们要忙到凌晨四五点。“这几天为了冲刺618,有好几天我睡在公司,成为最早到公司的人。”烈儿宝贝说。
  身为头部主播,他们仍有焦虑,风风火火的直播带货领域,新人涌入,他们担心流量被瓜分。如果停播,还意味着平台计算机制可能不会对他们有更多流量的扶持。
  流量生成了他们的业绩,也带来更多的焦虑,疲于奔命。
  一位业内人士表达了对主播、助播的担忧。“达人主播和团队都很拼、很累。李佳琦出身草根,我怕他会因赚够了钱,加之小助理离场后,有萌生退意的念头。”
  和薇娅一样,烈儿宝贝正计划成立MCN机构。“未来,签约艺人会出现在烈儿直播间吗?”“我不介意导流。”烈儿答。
  这是一条主播翻身做主,助播快速成长的路,或许这也是又一个孵化后单飞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