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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兰“跌倒”AI制药站起

三年后或有第一款三年后或有第一款AIAI药物上市药物上市

  

IT时报记者郝俊慧
  2月15日,药明康德发布业绩快报,2021年营业收入为229.02亿元,同比增长38.5%;归母净利润50.97亿元,同比增长72.19%。靓丽的数据给药明康德的股价打了一剂强心针,春节过后,药明康德再次暴跌,一路下探至2月11日的81.9元,这几日受益于良好的业绩,2月17日股价回升至98.4元,但距离其2021年中高位的170元左右,仍有超四成的跌幅。
  药明康德的疲态,“拖累”了明星基金经理——中欧基金的葛兰,天天基金显示,重仓药明康德、凯莱英、康龙化成等CXO(医药外包)企业的中欧医疗健康混合A基金近一年回撤34.6%。
  冰火两重天。与这些在二级市场“闪崩”的医药股相反,生物医药的另一个赛道——AI制药,却在2021年收获了一级市场投资人的热情。据动脉网不完全统计,2021年,国内AI制药领域共发生34起融资事件,融资总额约为83.45亿元。其中仅晶泰科技一家便在去年8月完成4亿美元(约等于25.3亿人民币)D轮融资,估值超过130亿人民币,此时,距离晶泰上次3亿美元的C轮融资还不到1年。
  4年前,《我不是药神》揭露了一个令人心酸的事实:高昂的研发成本,只能转换为罕见病患者不得不承担的药价。彼时正是人工智能产业化的开始,《IT时报》记者调查显示,利用AI辅助的First-inclass(首创新药),国内投资界和药企并不十分积极,Me-too新药显然能更快带来短期收益。但随着技术进步以及2021年一系列政策推出,研发周期可能缩短至平均5年,成功概率最高可突破45%的AI制药,将真正走上医治人类病痛的舞台。AI制药进入临床阶段
  尽管还没有一家AI制药企业的产品通过FDA(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)批准上市,但已经有药物被批准进入临床研究(IND),这被认为是AI制药价值闭环的重要验证。
  2021年年底,国内人工智能制药公司Accutar Biotechnology(冰洲石生物科技)宣布,用于治疗转移性去势抵抗性前列腺癌的AC0176研究性新药获批进入IND,这是三个月内Accutar第二个获批进入临床的药物。从Accutar宣布的消息中可知,从AI药物发现平台到药理验证平台的闭环实践,是其在两年短周期内完成,这是一个被认为价值数十亿美元的研发过程。
  相较于传统创新药研发流程,这个速度不可思议。
  药企往往用“三十定律”来解释昂贵的药价:10亿美元的投入、10年的研发周期和低于10%的成功率,尤其是罕见病药物,正版药几无降价空间。AI辅助制药则被看作可以通过深度学习,在靶点发现与验证、分子发现与优化等环节大幅提高研发效率。
  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技术突破发生在2021年7月,AlphaFold 2公开了其预测的人类和其他20种重要物种的蛋白质组所有结构,这意味着,药物研发不再强烈依赖于实验组解析的晶体。由于每个蛋白都可能是某种疾病的靶点,科学家们可以针对每个蛋白设计出对应的分子进行调控,更好地预判蛋白质与分子结合的概率,从而加速新药研发。
  药企向AI制药抛出的订单也越来越“诱人”。今年1月,药企巨头赛诺菲与AI制药公司Exscientia共同宣布,合作开发多达15种肿瘤和免疫学领域的候选药物,交易金额高达52亿美元。根据协议,如果赛诺菲将合作产品商业化,Exscientia将获得最高21%的销售分成。“新药研发设计环节多、周期长,不同场景所需要的技术架构和专业知识也不一样,大多数初创企业都是选择一两个细分领域进入,但Exscientia可以为赛诺菲开发15条管线(药物品类),一方面显示了自己的技术实力,同时也从侧面说明,AI辅助制药的能力在加强。”一位医药投资界人士向《IT时报》记者解释。
  从2020年1月第一款AI研发的新药候补化学物进入第一段临床开始,截至2021年7月,据中信证券不完全统计,AI主导、进入临床阶段的管线已经超过20余项。临床阶段通常需 3-6年时间,据于此,最快在2023年,可能会有AI药物进入审批环节。更乐观的设想是,到2025年,或许第一款AI药物会进入生产上市流程。
内卷的Me-too创新药
  2018年7月,《IT时报》曾在《十年八载,AI打算研发一款抗癌新药》中提及,我国药物研发基础较为薄弱,创新药以Follow—on(随式)创新药为主,而AI辅助的First-In-Class(首创新药)的药物研发企业,则在资本层面存在不同态度。时隔3年多,风向逆转。
  中国的生物医药赛道起步于2015年,随着国家医改拉开大幕,医药健康产业被定位为国民经济的“支柱行业”,创新药物的研发作为医疗行业上游产业链的核心领域,成为资本市场角逐的重点。
  然而,尽管每年国产创新药获批的数量都在增加,属于First-In-Class(FIC)的并不多。
  所谓Follow—on(跟随式)或者Fast-Follow(快速追踪)模式,是指不侵犯他人专利的情况下,在已有靶点和机理的基础上,对新药进行分子结构改造或修饰,寻找作用机制相同或相似,具有新治疗效果的新药物,包括Me-too、Me-better、Meworse等药物。
  换而言之,Fast-Follow(快速追踪)是“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创新”,但问题是,站在“肩膀”上的企业,太多了。
 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(CDE)2021年11月发布的《中国新药注册临床试验现状年度报告(2020年)》显示,临床试验数量最多的前10位靶点依然是PD1、VEGFR等耳熟能详的靶点,其中PD-1(抗肿瘤治疗的靶点)更是有75个药物品种申请登记临床试验。“太卷了”。对于过去两年的国产创新药研发,多名医药行业人士都表示,同质化竞争严重。
  《中国I类新药靶点白皮书》显示:2016-2021年,我国I类新药申请受理数量逐年提高,年复合增长率(CAGR)高达40%。然而,前6%的靶点便已囊括了超40%的新药,其中国内仅申报并获CDE受理的PD-L1新药就近60款,而国内的PD-L1新药大量都是Fast-Follow。
  2022年1月,美国FDA药物评价和研究中心(CDER)发布了《2021年度的新药获批报告》,这一年里,美国FDA一共批准了50款新药,其中27款为“first-in-class”疗法,占全年获批新药总数的54%,占比为10年最高。
政策助推 站上风口
  国产创新药“扎堆”Fast-Follow的直接后果是,同质药价格竞争激烈、利润率下降,进而导致临床资源浪费、资金浪费。于是,2021年下半年与市场“寒风”一起到来的,还有政策的“冬天”。
  2021年11月19日,CDE六连发重要文件。其中,《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抗肿瘤药物临床研发指导原则》(简称《指导原则》)明确提出,在药物进行临床对照试验时,一是应尽量为受试者提供临床实践中最佳治疗方式/药物;二是新药研发应以为患者提供更优的治疗选择为最高目标。这被解读为,监管部门将遏制Me-too新药的泛滥,尤其不支持Me-worse新药。
  从7月《指导原则》开始征求意见起,二级市场里的生物医药赛道便被戳破了泡沫,一路下滑至今,由于《指导原则》中有关临床对照试验选择的BSC变化直接降低了Metoo药物上市的可能性,从而减少CXO公司可获得订单数目,资本市场对其前景的担忧导致发生股市“踩踏”。
  不仅药明康德等上市公司股价跌跌不休,2021年下半年上市的几家生物医药企业甚至跌破发行价。
  与此相反,上述投资人士告诉记者,2020年以来,AI制药已经成为投资圈的香饽饽,融资项目数量几乎翻倍,同时,今日头条、腾讯、百度等互联网巨头都开始涉及AI制药领域,下转09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