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T时报见习记者徐晓倩李玉洋
　　2019年，直播迎来第二春。
　　淘宝直播间彻底出圈，捧红了薇娅、李佳琦两大卖货神仙。知乎也不声不响地上线了直播，尽管效果不温不火，但该项业务还在继续。12月19日，“B站”哔哩哔哩迎来了直播生涯的“巅峰时刻”，左边手持《英雄联盟》独家转播权，右边签约了顶流主播冯提莫。“成长的意义就是让环境来重塑你。”用奇葩说上的观点来形容冯提莫再合适不过，从斗鱼转战B站，环境变了，冯提莫还能吸粉几何？
冯提莫的B站首秀
　　12月23日晚8点，前斗鱼一姐冯提莫迎来B站首秀，B站毫不吝啬地将直播信息放在首页。对于B站新晋主播冯提莫来说，引来流量、扩大粉丝总量是首播的关键指标，冯提莫当然也不负众望，小时总榜排名第一，与第二名主播拉开千万级的金瓜子差距。
　　B站方面告诉《IT时报》记者，冯提莫首场直播的人气峰值已突破1000万，弹幕超45万，直播涨粉超40万。
　　“身处曹营心在汉”，虽然冯提莫属于B站的英雄联盟区，但首秀的主题还是她最擅长的唱歌。《刚好遇见你》《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》《一路向北》……当晚冯提莫的歌单还是以大众流行音乐为主，弹幕中不停跳出的“非酋（意指运气不好的人）、内味（意指那个味道）……”让冯提莫有些看不懂。初来乍到，冯提莫在B站遭遇了些许“水土不服”的尴尬。
　　为了适应B站的平台文化，冯提莫解锁了唱歌生涯的日文歌曲《恋爱循环》和《下山》，直播间的布景、滤镜也充斥着浓浓的日系风格。不管是否有“内味”，足够B站风，冯提莫都在努力迎合B站的主流群体，学日语、练舞蹈都将列入冯提莫日后的计划中。
　　总之，冯提莫首播很有排面，牢牢占据新人主播榜第一的位置，每半小时抽10份现金红包，全场抽4台iPhone xs ma，满屏滚动的“关注提莫”也在很大程度上为新主播暖场。就连B站董事长陈睿也时不时在直播间为冯提莫送出礼物，活跃气氛。
　　B站不比斗鱼、虎牙等直播平台，人气值想要突破千万难度很大，未开播前，冯提莫在B站的粉丝只有20万出头。当天直播结束后，冯提莫总共收获了4.3亿金瓜子，按照B站金瓜子价值来算（1元等于1000金瓜子），4.3亿即为43万元。根据小葫芦指数显示，冯提莫首播当晚最终获得了77.7万元的礼物收入。
　　从以上数据来看，头部主播的加入对B站直播区的流量贡献是非常显著的。
B站的去原生态
　　“小国寡民是开心，但世外桃源也会被坚船利炮干掉。很多人会觉得，你曾经很小体验很好，是不是永远不要长大，这个想法很幼稚。”B站CEO陈睿在接受自媒体“晚点”采访时说。
　　李先生是B站的第一批用户，从B站的前身Mikufans开始，他就开始融入B站的圈子里了。“我可能不是冯提莫的受众，她的调性和原生B站用户不太契合。不过，这是B站必须要走的路，尤其在熊猫直播倒台之后，B站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来营造一个多元化社区。”
　　主播大IP“冯提莫”和国内第一UGC平台B站看似风格不搭，但是二者的牵手之前早已有清晰的脉络。从B站Q3财报来看，B站不再只依靠游戏撑起一片天，财报显示，B站非游戏业务收入同比高速增长176%达9.3亿元，占总营收比重50%。其中，平台的直播业务有较为迅猛的增长，直播和增值服务的收入达4.5亿元，较去年同期增长167%。与B站的转型相同，冯提莫是一位去游戏化的主播，从斗鱼直播间LPL主播跨界成为一名秀场主播。
　　据官方公布的数据，目前B站上有15个内容分区，7000余个文化圈层，冯提莫的每一个视频内容都可能借助某一元素融入一个用户圈层中，这无疑会让她从曾经的吸引游戏用户变成吸引更广泛圈层的用户。从12月15日起，冯提莫就开始在B站上不定期更新短视频，最新的B站独家视频已经收获了超百万的观看量和3000多条弹幕。
　　B站副董事长兼COO李旎曾表示，“B站已经是中国最大的音乐创作平台之一”，现在B站每月有1000首原创、翻唱等音乐视频品类，各类乐器演奏、音乐评论、音乐现场和教学视频都出现在音乐区，这与冯提莫当下的需求可以说是不谋而合。
　　反观冯提莫在斗鱼的生存状态，尽管属于第一梯队的主播，但在以游戏直播为主的生态圈内并不吃香。在主播当场最高成就中，冯提莫的送礼人数排名为19，互动人数4.9万，弹幕数量16.4万条，礼物价值173.3万元。
电竞是兵家必争之地
　　毫无疑问，签约冯提莫为B站在直播领域持续加码。平台想要留住用户，必须拥有大量头部主播资源，头部主播的资源竞争成为直播平台面临的长期问题。“头部主播有非常鲜明的人设，他们最看重的是排面和地位，有的粉丝一打赏就是几十万。”一位游戏直播业内人士告诉记者。
　　与此同时，靠头部主播撑起主营业务的平台必须承担的是高价签约费。据此前《新京报》的报道，多名消息人士表示，冯提莫的续约费用高达5000万人民币一年。今年被虎牙签走的王者一哥张大仙的签约费用为5200万元。“平台签约费差异很大，需要看主播定级，一般头部主播每年的签约费在百万以上，顶流达到千万也是正常的。”上述业内人士说道。
　　12月3日，B站一口气花了8亿元，从快手、斗鱼与虎牙手中抢过了未来三年《英雄联盟》全球总决赛的中国独家转播权。再加上此次签约曾经的“斗鱼一姐”冯提莫，可以看到B站这样的野心：用头部主播与大型电竞赛事，实现在直播赛道上的逆袭。
打造下一个“冯提莫”
　　但是，不得不承认的是B站还处于头部主播的荒漠期，没有破圈的大主播，甚至从站内角度看，大部分都是被折叠的底层主播。以B站的主播大航海排行榜为例，冯提莫在加入B站的不到半个月里，已经位居榜单榜首，与第二名拉开3.4亿瓜子。
　　显然，仅仅依靠冯提莫并不能撑起B站的直播业务，B站能否打造下一个“冯提莫”还是未知数。据B站第三季度财报显示，虽然这一季度的营收实现了同比72%的增长，但亏损也仍在加大。仅二季度和三季度的内容成本相加相当于去年全年的内容成本。至于B站下一步是否会收割大主播，截至记者发稿日期，B站方面并没有回复。
　　相比B站直播业务刚步入“正轨”，虎牙和斗鱼已经形成了较为成熟的主播养成生产链。王芳（化名）是虎牙直播的主播经纪人，从今年7月份开始她设定了打造10个百万主播的年底绩效，仅仅8月份，王芳已经打造了3个百万主播。“虎牙打造主播的主要模式是内部培养和外部引入，两者基本各占一半，后者主要以头部主播为主，挖过来的基本可以打造成百万人气以上。”王芳表示，“站外引入的主播一般有一定人气和内容基础，我们会为他量身打造内容策划，每日监控数据，如果数据涨幅大会有更大的晋升空间，下一步会为其量身打造官方节目，给足排面。”
　　B站曾表示：“想做Z时代的B站，而不是核心二次元们的B站。”陈睿在第三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谈到B站在直播领域的优势时表示，“B站的直播不是一个对外竞争型的业务，是B站内容生态的一个自然延伸。”也就是说，B站在承接重要赛季和头部主播所带来流量的同时，必须要将这些流量更好地嵌入自身内容体系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