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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退休的库克,等不到Apple Car

  

■林斐
  苹果CEO库克估计将在2025年退休。按照目前的进展,他也许会有些遗憾自己退休之前,看不到Apple Car上市。
  Apple Car的内部代号“泰坦(Project Titan)”,2014年启动,到现在已经成为苹果有史以来打磨最久的产品。在科技电子领域,苹果是无可争议的霸主,但跨行到造车,却发现面临的局面要复杂许多。
  苹果造车的核心技术是什么?电池、自动驾驶、智能娱乐、产业整合能力,按个来看。
  据说,苹果已经研发出全新的monocell(单电池)技术,将所有电芯融在一起,去掉电池之间的空隙,同样大小的电池包里可以容纳更大容量的电池,提供更长续航,也能节约成本。有消息说苹果曾经与宁德时代、比亚迪就电池问题有过接触,但没有实质性进展,后续苹果还联系过富士康和立凯电能。
  按照去年年底的行业排名,宁德时代在新能源车电池领域装机量排名第一,后面是LG化学和松下(特斯拉供应商),富士康和立凯电能与前十的厂家差距很大。
  电池行业巨头的宁德时代、比亚迪显然不想与苹果贴得太近,尤其是苹果的新技术需要新开生产线、投入不低成本。前车之鉴在于,由于苹果严格把控供应链的控制权,导致链条上的供应商一旦被苹果踢出去,业绩就会大受影响,欣旺达、歌尔股份、蓝思科技和立讯精密莫不如此。
  相比电池上的技术突破,苹果在自动驾驶领域中的进展并不算快。在加州机动车管理局(DMV)的官网网站中,苹果自动驾驶的测试许可证仍然是最低级别的“有安全驾驶员测试自动驾驶”,与特斯拉以及一众传统车企并列。来自DMV的公告显示,苹果公司配备自动驾驶软件的雷克萨斯SUV在2020年行驶超过了18000英里,但可靠性依旧没有接近Cruise(通用汽车旗下)、Waymo、Zoox(亚马逊)等竞争对手。
  雪上加霜的是,就在前不久,苹果的汽车项目主管道格·菲尔德(Doug Field)跳槽到了福特企业,成为苹果造车项目第四位卸任的主管,也是Apple Car项目反复动荡的写照。菲尔德早前曾经在苹果工作,后任特斯拉高管,负责热门车型Model 3的工程业务。2018年回到苹果,领导苹果汽车项目。如今,3年后,他再次离开。
  苹果在菲尔德离职之前,已经聘请了有宝马“i系列之父”之称的乌里奇·克兰兹(Ulrich Kranz)。但也有汽车业内人士指出,克兰兹推出的宝马电动汽车曾受到批评,在电动汽车创业公司法拉第未来和Canoo担任高管的经历也不成功。
  苹果与企业行业最初的接触是2013年发布的iOS in the Car,第二年,苹果启动“泰坦(Project Titan)”的同时,iOS in the Car更名为CarPlay。用户用iPhone连接内置CarPlay硬件车机系统上之后,就可以使用“电话”“音乐”“地图”“信息”和第三方音频应用程序等服务。
  2020年,苹果曾宣布,当年全球售出的新车中,超过80%支持CarPlay,即至少有600款车型支持苹果的CarPlay。但同样在2020年,CarPlay盛极转衰,多家车企开始取消汽车出厂内置CarPlay系统,并且车型范围逐渐扩大。福特、本田、大众多款车型都取消原厂自带CarPlay。
  原因很简单,CarPlay的诞生显示,大多数车企的车机系统在智能化方面并不好用。但经过几年的自我进化,车企车机系统的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,车企也意识到,通过车机系统以及全车智能系统,为用户提供服务赚取利润的重要性,所以不愿再将自己与苹果捆绑在一起。其实,不仅仅苹果Carplay撞墙,谷歌的Android Auto、百度CarLife+以及鸿蒙车机系统都会碰到同样的问题。
  另外,持续快两年的芯片荒,同样对Apple Car造成影响。不少传统车企因为缺“芯”,已经停掉了不少生产线,或者在设计上进行减配。按照目前的情况以及芯片行业的投资周期测算,芯片荒缓解起码要到2023年。
  最后来聊聊苹果的产业链整合能力,恰恰是因为苹果太优秀,所以进入汽车领域,反而步步维艰。
  2015年,库克曾经访问宝马莱比锡的i3工厂,想在宝马i3基础上开发自己的电动车,但后续没有结果,因为宝马并不愿意向苹果开放技术,沦为代工厂。之后苹果又到过奔驰母公司戴姆勒,得到的回复是不合作造整车,不排除其他合作。“我们不打算成为苹果的富士康。”时任戴姆勒CEO的迪特·蔡澈如此表示。
  今年年初又传出苹果与韩国车企现代、起亚谈判的消息,随后起亚公告称,双方没有就自动驾驶汽车相关合作进行谈判。同时因为现代提前透露消息,苹果决定暂缓双方合作,也着手联系日本车企丰田和日产。不过日产方面表示,对Apple Car的规格和品牌划分,与苹果存在分歧,日产不希望更改自身的造车路线,成为简单的硬件供应商。
  和消费电子行业一样,汽车行业产业链够长,各个主要环节都有不少供应商让苹果选择。但到产业链最后,整车公司就少了很多,即使这些传统车企同样在向新能源、智能化转型,愿意和富士康一样,安心帮苹果代工生产的企业真的很少。
  所以我判断,2025年库克退休之前,Apple Car没法搞定前面这些问题,所以上市基本没指望。